说游泳

最近，老师又唠叨我去学游泳了……

记得以前在拉曼学院念书的时候，为了积分，硬着头皮报名加入了游泳组。人家用了两堂课就学会了流畅的蛙式，而我学了整个月，虽然没有很好，但总算可以在水里游动了。

自从懂得简单的动作以后，我常和友人一起去游泳。我们结伴去使用过奥运式的公共泳池，也去过别人家公寓里漂亮的泳池。日子久了之后，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，游得不是很灵活的我，居然胆敢单独一人行。

好几次，我都趁着没人的时候，在泳池里盘旋。我特别喜欢仰卧，因为可以看着蓝净的天空，耳朵半浸在水里，外面的声音被搁上了一层膜，只听见嗡嗡的流水声，感觉特别宁静。那是我让天空看得最透彻的我。

有一次，我再次单独“出游”去了。那是一间俱乐部里很大的泳池，没错的话大概有50米长。许多家长伴着小孩在泳池最浅的部份嬉戏。而我也在最热闹的部分开始出发、前进。

我游着游着，四周仍然有很多人。我又再向前游着游着，我渐渐开始感觉到平静，这和我忙着摆动的身躯形成了对比。游着游着，我望向右方，只看见一位小女孩正坐在泳池旁休息，左方则没有人。我忽然有想停下来歇一歇气的念头，接着就挺直了身体，一伸。吓！

我的脚怎么动不着地了？我的双脚猛力前后大晃，急着寻找让我感到踏实的地面。而我的身体就一直往水里沉。我眼睁睁看着水面离我越来越远，越来越远，我赫然发现原来这个泳池是那么的深。在我完全失去安全感的当儿，我想要继续游到池边，可是我也想要呼吸；我想继续前进，可我四肢已经紧绷得失去了控制！我就在泳池的正中央，与水僵持着。

这时，我唯能做到的，就是猛力地从泳池底部往上跳，让身体冲上水面，可是这个动作仅能让我伸直了的手超越水平线罢了。每当我的头几乎浮上水面的时候，我又再次沉入水低。我很无助地从水里望上去，也只能看见那小女孩还傻呼呼地望着我，然后慢慢变成了变形的影子，仍然在那里，我多么希望她能做些什么，至少能让其他人看到我，来救救我……

我尝试再次用力地在水底往上跳，身体猛地往上伸去，这一次我的头终于成功浮上水面，抢到了一些氧气，然后又再沉了下去。这个动作，我也忘了我重复了多少次了。每当我沉入水底时，我都隐约看见那女孩还是若无其事地坐视着快乏力的自己。我想人生最无助的时候，就是当你还很想活，却开不了口，动不了身……这时，水里特别幽静，我面向上方，亦是天空，无比地孤寂。

那平静的画面突然被煽动了，有个影子冲着我而来，然后贴近了自己，那是一个想把我救起的人。我忽然间闪神，好像意思到些什么，我那没被使唤的手脚，不由自主地往任何靠近自己的物体不停拉扯。慌乱中我把他扯进水里，我们就这样在泳池内纠结起来。稀里哗啦，一片大混乱中，那人不断大喊救命。

之后，突然有个力量把那个人给拉走，我顿时被松开了，又再次缓缓沉入水底。我开始想，原来活了二十年之后我是这样死去的……可当我还没来得极做出任何反应时，有个超凡的力量绕着我的腰，然后一把扯了上地面。那救生员即时出现，一切就只是那么一瞬间。

此刻的我，惊慌失措。然而幸好我还保有一丝清醒，我发现那个想救我的人正是那小女孩的母亲，我差点也要把她给害死。我连忙道歉，她却不停地在咳嗽，应该是喝了很多水，使得我很愧疚，却又很悻然能够向她道歉，很矛盾。之后周遭的事情我都拒绝去意思了，也不想知道大家都刚饱受惊吓。

我用冰冷的双脚，发麻得一拐一拐地步行进入浴室。脑袋一片空白，也不愿意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事，全靠潜意识把衣服给换好。缓缓步出俱乐部的时候，好像有人对我叽喳些什么。而我的脚只会不停地往前走，走呀走，一直走到正在隔壁礼堂打羽球的朋友面前，我望着他，他望着我，呆望了数秒，我破口大喊了一句：“我刚刚差点就溺死了！！”

今天，这一切都历历在目。同时，我从不是很懂变成完全不懂得游泳了，也没想到，连基本的浮水也不会，没办法再找回我与天空交流的私人空间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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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想告诉大家的是，以后要游泳，就连游泳技术很好的人也是一样，必须与友人结伴同行，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测意外的发生，也至少认识的朋友会多加留意自己。还有，游泳技术没有很好的，也该先确定泳池的深度，尽量在最安全的范围内游泳。而当有意外发生想要施出援手的时候，一定要确保自己是学过紧急救生，要不然一定会连累自己，因为即将面临死亡求生的那一刻，求生者都是失去理智的。要记住，游泳技术高超的人未必有能力救人，因为那是不一样的学问。